朔月月月

醉后不知天在水,满船清梦压星河。

时光

       时光匆匆而逝,司马府中的枫叶红了又黄,黄了又红。司马昭有时路过这颗枫树,看着落下的叶子,想起当年随父兄出征之时,她对自己说过的话。
      “你也要照顾好自己。”
     那时的她手里牵着灵儿,笑得温柔,脸上没有一丝忧虑,如果可以,司马昭真的想回到那时候。
      
      多少年了?有十几年了吧,司马昭捡起几片枫叶,放在手心。

       一年前,司马师的三个女儿同时出嫁,嫁的是孔孟的后人。虽然司马师已经是权倾朝野,连皇室都给司马家添了许多嫁妆,但那次的婚礼并没有非常的隆重。至少,在经历过司马师和夏侯徽的婚礼的人看来,远不如那次来得热闹。
      “你说大将军怎么想的啊?嫁女儿这个排场,就跟普通人家差不多,怎么说他也是大将军,权倾朝野啊!”
       “估摸着,大将军是不想树大招风吧。太傅走了以后,别看司马家表面上光鲜亮丽,明里暗里也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。大将军杀了多少人啊!”说这话的人想起那些年因为不听从司马师的话而死的人,生生打了个冷颤。
      “快别说了快别说了!我就随口那么一提婚礼的事,你扯什么杀人啊真是!瘆得慌!”
       “对对对,大将军嫁女儿,关我们老百姓什么事啊,咱们就是看个热闹,看个热闹!”
       王宣和小月也在人群中观礼,小月纯粹凑热闹,王宣却觉得自己虽未见过三位小姐,心里却发自内心地为她们高兴。

       三个女儿嫁人的前夕,司马师将她们三人召进书房,给了她们房契田产珠宝首饰,还有数量众多的暗卫死士。
       三个女儿这些年由他请的先生教授课业,不仅学孔孟儒学,阴阳五行也广泛涉猎,除此之外还有兵法谋略。就算孔孟两家人口结构简单,司马师也在宫中挑了精于女人之间斗争的嬷嬷宫女陪嫁。这些年,他把三个女儿护得严严实实的,根本就没有人可以任意接近她们,这保证了她们的安全,却也让她们在这当年毫无经验。为了防止以后女儿们在这上面吃亏,司马师便做了准备。
       作为一个父亲,司马师把该做的都做了。末了,他还对女儿们说:“嫁人了就不像在家里了,如果你们嫁的人对你们不好,你们过得不舒心,就离开。爹爹留给你们的东西,足够你们过这一辈子了。不要委曲求全,也不要为了司马家牺牲自己,知道吗?”
       三个女儿听了,默默记在心里。
       灵儿虽然长大了,但性子依旧跳脱,此时要出嫁了,舍不得父亲,便有些抽噎地说道:“爹,我舍不得你,我舍不得离开这个家……”
        渝儿淇儿也红了眼睛,满含孺慕地看着司马师。
       司马师虽然舍不得女儿们,可是他自己知道自己已经命不久矣了,便笑着对女儿们说:“虽说是出嫁,但你们想回来也能回来,爹也能去看你们。你们姐妹三人离得近,互相也有照应,可不能让爹担心啊,知道吗?”
      三人点点头。她们知道,虽然自己舍不得,但总归要出嫁。姐妹三人在一起,这是爹的一番苦心,不能辜负。

      女儿们出嫁之后,司马师仿佛卸下了一个重任,整个人没有以前那么绷着了。同时,多年征战,积劳成疾,再加上这些年所发生的一系列变故,层层重压之下,司马师病倒了。
       太医号过脉以后对司马昭说了实话:“大将军这是积劳成疾,药石无济,老夫也没有办法。”
       司马昭听了太医的话,百般滋味浮上心头。“还有劳太医开些温补药材给兄长。”
       “老夫明白。”

       太医走后,司马昭盯着躺在床榻上的司马师,一言不发。
       “大哥的头发也白了那么多,这些年,其实大家过得都不好。”
        司马昭默默在心底叹了一口气,吩咐下人照顾好司马师,便也离开了房间。
       似乎自从夏侯徽死后,他们兄弟俩便不知道如何相处了。当初的剑拔弩张,变成后来的两相无言,再到后来的形同陌路。不论何种境地,都是对过往的掩饰和逃避。
       一切,都回不到少年时那无忧的时光。
       
      PS:我对不起各位,昨天说好更文的,却食言了,向大家道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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